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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井豆】可惜没如果(二)

· 井然X冯豆子

· 本人与 @千纸鹤飞到月亮上 的联文

· 写文规律≠发文规律,大家来猜猜我们的写文规律怎么样?(听说如果有人猜中了写文规律就会有随机掉落的番外哦)



可惜没如果



井然从来没有想到过,自己这一生还能再看见这个叫冯豆子的人。

井然更没有想到过,跟冯豆子的再次相遇,会是在他母亲的病房。

 

飞机落地,井然就由生一股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情感。

这个机场,井然只来过一次。当年原本以为会因为那个叫冯豆子的人犹豫着放弃保送出国的机会,却没想到那个人狠狠欺骗了他,也让他终于下定决心,毅然决然出国发展。

走出下机通道,井然伸手揉了揉睛明穴,又闭了一会眼睛,才终于睁眼看着这个阔别多年的地方。虽说是熟悉的土地,却不熟悉这里。出国那天,是他第一次坐飞机,也是他第一次来这个机场。所以今天,他是第二次踏入这个机场。

 

井然依稀记得,事发之后,一个陌生的号码一直在联系他,只是当初的自己一直联系不上冯豆子,出国也就是毅然决然。

那一天,明明是傍晚的飞机,井然却一大早就来了机场。他还记得自己坐在候机大厅,拿着手机,拨号盘界面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,只是等了十几个小时,终是按下了退出键。

多年之后回到故土,井然没来由想起冯豆子,他突然间不知道要如何对待他。随即却又被自己的想法吓到,这么多年早就没有联系了,回国怎么可能碰到他。

 

看着这个只来过一次的机场,井然有些不适应。就如当初在校园里冯豆子刚开始来找他那般不适应。他从来都没有想通过,为何那个时候的自己,会因为一个一天到晚喋喋不休的学弟而差点慌乱了人生?

隐隐约约间,井然好像回到了七年之前,那个冰冷刺骨的寒冬。

 

“班长,你找我来到底什么事?”井然正准备向几个心仪的公司投简历,想着可以先接几个项目练练手,所以对于班长的约谈也就没有拒绝。

“是这样的,”班长说,“你前阵子不是说想接几个项目练练手,我这几天遇到个学弟,说是在这方面的公司打工,就想着能不能帮上忙。”

井然点点头:“那先谢谢了。”

 

学弟到的时候,井然正在速写,这是他闲暇时间最喜欢做的事情。等他反应过来一抬头,就看到一件鲜艳的绿色羽绒服。

不知道为什么,看到这羽绒服的时候,井然就有些想笑,不过倒是硬生生憋住了。紧接着,学弟开口的第一句话,终于让整日不苟言笑的井然没有忍住笑了出来。

“学长,你们听说过修管道的故事吗?”

 

那是他跟冯豆子的第一次见面,也是让一旁的班长大跌眼镜的一次。不知道为什么,井然就特别喜欢听他说话,也一直笑着跟他讨论一些东西。

两个人莫名地投契,自那之后,井然脑海里就经常想起那件绿色的羽绒服还有那句开场白。

之后,冯豆子几乎一有时间就过来找他,有些时候他不忙,两个人就聊事情。有些时候他正好也在忙,冯豆子就等他忙完了再跟他说话。

井然自己也很奇怪,一般过来找他的人,他都觉得很烦。但只有冯豆子来的时候,他没有觉得厌烦。大概是两个人真的有某种方面投缘吧。井然发现,冯豆子居然明白他的某些想法,也能一针见血提出即将面临的一些问题。

后来的一年,井然几乎只接冯豆子介绍过来的生意,冯豆子似乎是成为井然的御用发言人。只可惜……

 

坐在车里,井然想着冯豆子当初那句:“学长,你们听说过修管道的故事吗?”笑出了声,一回神便已经到了医院。

井然闭了闭眼,接到医院电话时的紧张,无奈又出现了。他没来由想起母亲一直提起的那个叫马志的人。按理说,如果是自己的朋友同学,不会不知道对方的名字,可是自己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回忆了好几遍,依旧没有回想起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。井然甚至觉得,这次母亲的病,是这个叫马志的人帮的忙,他可能就在病房里陪着母亲。

开车门下车进医院按电梯进病房所有动作一气呵成,井然真的是一颗也等不了了,他必须在第一时间看到母亲安好。

只是,他怎么也没有想到,在母亲的病房里看到一个他不想看见的人——冯豆子。

冯豆子自然也看到了他,井然一下子全然明白了,哪里有什么马志,分明就是冯豆子在照顾自己的母亲。

井然看的出来,冯豆子好像也在避开他,这个印象里活泼至极的人在看到他之后石化三秒,随后落荒而逃。

 

井然看着冯豆子的背影,居然有种想叫住他的冲动,只是那一瞬过后,也就不再有这种想法了。

 

“然然,”白阿姨叫出声。

听到母亲的声音,井然才终于回过神,走过来坐在床边:“妈,您没事吧,我……”

“妈妈没事。”白阿姨说,“这次多亏了小马,还有小邵和真真。可惜了,小马有事先走了,不过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知不知道。”

“妈,你放心。我会的。”井然尽力扯出一个笑,回答道。转脸,又回到了原先那不苟言笑的脸。

 

这个时候,井然才终于发现一旁还站着两个人。

“这两位是……”井然疑惑。如果说,冯豆子出现他还能想得通原因,那么这两个人他就一点点都不认识了。

“井先生你好,”程真真开口,“我们是爱与家房产的员工,也是您这次房屋买卖的经纪人,我是程真真,这是我的搭档邵芃橙。”

井然略微点点头,开口:“你们好,这次我妈生病,也要谢谢你们。”

“哪里哪里,我们也不过是刚好碰上了。”邵芃橙说着。

“那你们还有其他别的什么事情吗?”井然说着,还没等两个人开口,就说,“如果没什么其他事的话,我要照顾我妈了。房子的事情我们另外找时间商量好吗?”

程真真和邵芃橙一时语塞,也不知该如何回复,面对井然明显写在脸上的逐客令,两个人只好留下一句“白阿姨好好休息”就离开了病房。

 

晚上,井然看着已经入睡的母亲,坐到了一边的凳子上。看着窗外,井然忽然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。白天与冯豆子的见面,仿佛突然袭击的一场阵雨,来的快,去的更快。

原本以为,不见面,不想他就可以忘记。只是思念本就是很奇妙的东西,越是不想去碰的,越是会碰到。井然叹了口气,冯豆子啊冯豆子,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?

 

一转头就看到母亲翻了个身,井然陷入了沉思。

他想起白天的时候,母亲一直在说的马志。事实上,他一直没敢把当初跟冯豆子的事情跟母亲说过,自然也不可能告诉母亲这个马志的真实身份。但其实,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豆子居然会这么照顾母亲,这样一来,他更不知道要如何对待冯豆子了。

井然一直都不是会把感情随意表露的人,他也知道对于这样一个曾经放在心尖尖上的人,原本就应该宠溺的。只是,突如其来的变故,让他瞬间不知所措,也同样伤心难过。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内心最深处最真实的想法。

 

看着母亲睡着的样子,想着自己这么多年都没能尽孝,又发现喜欢的人一直在默默照顾着母亲。井然在几种情感的纠结中,等来了清晨第一缕阳光。


-TBC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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